焚身火

配对:Big Daddy/Leng Feng

分级:不存在的

概要:老爹以及他的无人机(*Point Of View)

 

-

 
  

睡眠是人类的弱点。

 

山洞外暴雨如注,山洞内柴火熊熊。

冷锋尽可能地蜷缩在微薄的温暖之中,拉曼拉病毒蚕蚀而来,裹袭著如鲸吞般的噩梦,那些可怖的感觉,时而炙热如火,时而酷寒如霜,时而针扎如雷……他无时无刻不在饱受煎熬。

而老爹兴致勃勃,他正十分得意地出现在他身前,怪异的是,他一脚一步不带威压,一呼一吸不带胁迫。反之,他像狡诈的猎豹,安静又轻巧,正目光凛凛的瞪视猎物。

小女孩熟睡著,医生熟睡著,他要保护的人熟睡著,保护他的人亦都熟睡著,他们既恐慌又疲惫——而伤害他的人伺机潜伏著、虎视眈眈著,似乎永远不知疲倦。

他满心疑惑,同时满心期待——冷锋呀冷锋,这个亚洲男子坚韧而又脆弱,他怎么能孤身在看似淳朴粗犷实则危机四伏的非洲大陆上存活下去呢?

老爹能猜到,现在他很恐惧,但他也很执著,使命和信念让他坚不可摧,而疾病也能顷刻之间在睡眠中击垮他,那甚至还能要了他的命。

只见他苦寻一线生机,双手紧紧攥著胸口的子弹项链——哦,他孩子们(boys)的小玩具。

他得意洋洋地想著。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愿意,他愿意让这颗子弹成为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眼见他圆润的脚踝淤痕累累,老爹愿想著能看见它们挣扎的模样,啧啧,那双阿喀琉斯之踵(!),可真细,估摸一对手铐就能圈住他的脚踝了。[*1]  

此时大概是这位看似不可一世的中国兵最黯淡的时光,但他却蕴藏著迷人心性的力量,倏地在昏暗的山洞汇成跳动的光。

他不安地颤抖著,吐息或潮或热,口中含糊不清的念叨著什么,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伴随时而咬著舌头的腻声,像极走兽负伤,奄奄一息伏在灌木丛中舐痛。

那好看又结实的小腿肌肉时不时痉挛,瞧瞧方才他用它们逃跑的模样,瞧瞧方才他拼尽力量制服大熊和蟑螂的模样,奔放又性感,丝毫不逊色于草原上训练有素的雄鹿——他可以召集他的喽啰们围猎他,追逐他,然后他可以亲自刺穿他,然后拖走他,折磨他……他得以看见麻布衬衫下,嗯哼,那些漂亮的肌肉崩裂的样子,既血腥又浪漫。

 

几口冰镇烈酒下肚,满腔征服欲涌上喉头。

他到底能撑到几时呢?老爹依旧是兴奋地想著。

 

方才坚毅又愤恨地瞪视他的双眼此刻苦苦紧闭,他眉头紧锁深陷囹圄。病痛阵阵来袭,扼得他冷汗涔涔;手指裹缠带血绷带,痉挛著紧绞著;牙关不住打颤——那或许是冷锋最后仇恨的武器,现已然脆弱得咬不碎他的老骨头。

 

他愈痛苦,他愈痛快。

至此,他下落著,下落著。上升著,上升著。

见鬼!他真是太迷人啦。方才工厂失利的恼火与烦躁一扫而光;大本营内,雪茄引燃,烈酒助兴,还有负伤待毙的猎物,令他所剩无几的热情全被调动起来了。

老爹坚信他是赚大了,得以见此情景,牺牲几台高价机器穷追而来也绝对物超所值。

 

你没回来……

是你没回来……

 

老爹丝毫不在乎他的胡言乱语,他一生只听得懂母语及命令,当然——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他,他生性顽劣,他自诩高人一等,他自诩胜券在握——这个冷锋迟早会是他的阶下囚,他的刀下魂。

 

最后他的视线缓缓降落到他汗湿的鬓角、干燥的嘴唇上,仿佛轻轻一吻。 

 

暴雨渐息,柴火噼啪依旧,掩盖了无人机翼的低噪。

 

老爹擦净了奥杜将军的血,烤火烘得他的手指暖呼呼。

 
  

我会回来的。

 
  

Fin.

 
  

[*1] 问吴师傅的脚踝能有多细,详见《男儿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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